凌晨三點鐘我給裝好的鬧鐘上了幾下弦,鬧鐘重新運轉,嘀嗒嘀嗒……我聽著這清脆入耳的聲音得意地睡著了,清晨發(fā)現它還在走。通過拆解鬧鐘我明白:機械鐘表的一切動力來自發(fā)條,并通過精妙的擒縱裝置對發(fā)條力進行“等時性”輸出。發(fā)條中的力是通過幾個大齒輪傳導到擒縱裝置的,這幾個大齒輪也被稱為“行輪系”。這就是人類幾乎所有機械計時工具共同的原理,即用一個裝置將一股持續(xù)的力做等時性輸出,并利用規(guī)律的節(jié)奏進行計時。無論是古時的銅壺滴漏、水運儀象臺,還是機械大座鐘及機械手表。哪怕是石英電子表也是通過“晶振”這一裝置對電力做等時性輸出,原理與機械鐘表相通,只是實現手法有些差異。
表晶32.768K是手表中最核心的部位,只要有它的存在手表才算完整,它才能正常的運轉,表晶是用來產生時鐘信號的,表晶就象人類的心臟停止跳動就會死亡,相同表晶如果停止工作那么你帶的就是一塊廢手表,毫無用處,不同的時鐘表都會用不同的表晶,一般32.768K晶振會用的比較廣范,隨著科技的發(fā)展,時鐘表越做越小,越來越智能化了,如今什么都智能化手表也不例外,所以晶振也有分不同的用處,智能手表都會選用進口的32.768K貼片晶振,精確度高。
發(fā)條被卸掉,鬧鐘也就停走了,像死了一樣,不再有規(guī)律的嘀嗒聲。我繼續(xù)把鬧鐘每一個零件拆卸下來,放好并記住它們原先的位置。拆下來的零件大部分都不認識,但是有一個元器件我還是認識的,那就是晶振,是一顆插件圓柱的石英晶振,我把它放好組裝工作隨即開始,沒有圖紙完全憑借記憶,堅決不能讓組裝完成后還多出幾個零件的事情發(fā)生。在拆裝過程中我領教了機械鐘表的動力之源——發(fā)條的脾氣;觸碰了機械鐘表的心臟——擒縱裝置,搞清其工作原理以及如何調節(jié)它的快慢。深深對這些結構從發(fā)明到逐步優(yōu)化而最終定型的艱辛表示贊嘆,這是人類幾百年間智慧的結晶,也是幾代鐘表匠人前仆后繼才實現的。
說到手表現在可潮流了,不管你認不認識都往手里帶塊手塊,有些人買來不是為了看時間,而是因為它帶著好看,還有一種就是要面子裝申士,說到手表誰不知道啊,那說到手表為什么會走呢?估計就沒幾個人知道了吧。這是我非常喜歡與大家分享的話題。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將特別有助于理解高級鐘表的內在價值,以及更進一步感悟鐘表機械之美,比如:計時碼表、陀飛輪等。
那如何實現奇妙的“等時性”呢?就要談到鐘擺效應,最初的鐘擺利用地心引力來回擺動,這樣的規(guī)律性運動可以對發(fā)條力做等時性輸出,于是大座鐘就誕生了。不過隨著人類航海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,在晃動的船體上無法使用大座鐘計時,因為擺鐘需要一個固定的不會晃動的外部環(huán)境。經過很多鐘表人的不懈努力,特別是游絲的發(fā)明(圓環(huán)狀彈簧),讓機械鐘表的擒縱裝置不再依靠地心引力,這樣的鐘表就可以在航海中使用了。人類歷史上第一種便攜式計時工具就此誕生,也是今天懷表及腕表的雛形,只是還需要更加小型化、穩(wěn)定和精準。
記得我?guī)啄昵皼Q定對此問題一探究竟的時候,一位世外高人出現在我面前并告訴我:你先去找一只鬧鐘,把它拆了,再裝上,如果它功能依舊,你就全明白了,不用我講。而且拆裝鬧鐘不浪費錢,胡拆亂拆手表才浪費錢。我找來一只舊鬧鐘,家里沒有修理鐘表用的專業(yè)改錐,就用最小的一只改錐代替。拆卸過程中比較順利,直到發(fā)條的部分遇到一些困難。既然想把鬧鐘拆散,發(fā)條一定要拆,不過我深知發(fā)條崩開的一瞬有可能傷到手和眼睛。于是太陽鏡和鉗子被派上用場,拆發(fā)條的各種可能在腦海里被想成一次定向爆破。我鼓足勇氣,戴好太陽鏡緊握鉗子把發(fā)條使勁向上一抬,只聽嘩的一聲,它瞬間崩開了,體積大了好幾倍。由于準備充分,一切都發(fā)生在可控范圍內,沒有傷到手及面部。我長噓一口氣,拆解鬧鐘最大的“危險”順利通過。
原理不變,表被做得越來越小,小到可以掛在腰間(十八世紀)、放置在衣服口袋里(十九世紀)、戴在手腕上(二十世紀至今)。小小的腕表走時更精準,基本不受溫度變化影響,防水深度上百米也不在話下,甚至可以抵御磁場侵襲。現代機械表練就了十八般武藝,成為男人身上唯一的珠寶,而探究表為什么會走的奧秘,你只需找來一只舊鬧鐘,把它拆散再裝上。